第3章

他冷笑一聲。


 


「好得很,現在還想別人,我真忍不住要自我懷疑了。」


 


我向上頂了頂,認真地看著他。


 


「沈時予,我隻有這一個問題了。」


 


他捏了一把我的臉,無奈地嘆息一聲,神色認真起來。


 


「行。


 


「季泱泱,雖然我以前有養父養母,現在有個所謂的家,但我內心從來都是孤身一人。


 


「我為自己而活,我所做的一切都出於自己的私心。


 


「所以,我要的是你,不是季家女、傅家女、裴家女,我隻要你。」


 


心怦怦亂跳。


 


我抬頭,迎著吻住他。


 


「我就問一句,你說這麼多。


 


「沒情調。」


 


他抬手揉了一把我胸前的軟綿。


 


「季泱泱,你真是好得很!」


 


我吃痛,抬腳踹他,卻被他拉著腿圈到腰上。


 


……


 


沈時予像野獸一樣,叼著我做遍套房的每個角落……


 


最後,他把我摁在巨大的落地鏡前,滾燙的手握緊我的腰。


 


送一寸,問一句。


 


「泱泱,滿意嗎?」


 


「滿意嗎,泱泱?」


 


「泱泱……」


 


我嗚嗚咽咽地點頭回應。


 


直至深深契合。


 


沈時予埋頭在我脖頸,發出滿足的喟嘆。


 


「泱泱,我會努力的……」


 


努力幹什麼?


 


我已經想不出來。


 


……


 


20


 


我是被悶醒的。


 


雙手已經被解開,整個人被沈時予捂在懷裡,臉埋在他結實的胸前。


 


我試著動了動身體,酸痛無力。


 


我仰頭。


 


沈時予直直地盯著我,眸光清醒。


 


「你不累?」


 


他唇角挑起笑,聲音散漫。


 


「還可以繼續。」


 


!!!


 


我嚇得要掙脫他,又被他攬回懷裡。


 


「好了,省點力氣。


 


「今天不弄你了。」


 


我又羞又氣。


 


「沈時予,滿意了嗎?」


 


他眉頭輕蹙。


 


「不滿意的不是泱泱嗎?


 


「我對泱泱很滿意。」


 


我被他的話一噎,隻能瞪著他。


 


「你知道我沒有!」


 


他挑起我耳邊的一縷頭發,繞在手指上晃。


 


「可我記在心裡呢。


 


「泱泱放心。」


 


他湊近我耳邊低語。


 


「我會努力做一個讓泱泱滿意的,老公。」


 


我愣了一下,隨即臉色爆紅地指著他。


 


「你、你……」


 


他握住我的手指,放在唇邊輕吻,神色格外認真。


 


「泱泱,我剛回沈家時,經歷過一些……困難。


 


「這三年,我有多想你,就有多不敢靠近你。」


 


「我偷偷摸摸地打聽你。


 


「怕你過得不開心。


 


「又怕你過得太開心,把我忘了。」


 


「還好,我贏了,你還在。」


 


我想起沈時予的身世,他如今能在沈家站穩,必定不是一帆風順。


 


我捧著他的臉,輕柔地吻著。


 


「沈時予,你喜歡我嗎?」


 


「喜歡,很喜歡。」


 


他回吻著我,從臉開始,一點點往下……


 


「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急促地喘息,仍然不依不饒地問。


 


「大概從你在 KTV 點了我,又隻為我表演的時候。


 


「我想,這女孩一定是上天送來,慰藉我這個孤冷的人的。」


 


「沈時予,我那不是為你表演!我是花錢娛樂……」


 


想起那段嗎嘍求偶一樣的時光,我急著起身辯解,卻被他一把推倒,翻轉過去。


 


他從後面覆上來,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我的脖頸、背部……


 


被他掐腰託起的時候,我才驚覺。


 


「嗚嗚嗚沈時予,我不行了。」


 


「乖,扶好,我自己動。」


 


……


 


21


 


早上八點出門,晚上十一點,我被沈時予送到家。


 


季心柔見鬼一樣地看著沈時予,又給我比了個口型。


 


爸爸媽媽生氣了。


 


沈時予捏了捏我的手,走向沙發上坐著的爸爸媽媽。


 


他認真地鞠躬。


 


「季叔叔,季阿姨,今天是我帶泱泱出去的。」


 


爸爸冷哼一聲,帶著沈時予進了書房。


 


我目瞪口呆。


 


季總忘記這是沈霸總了嗎?!


 


趁媽媽還沒發火,季心柔拉著我跑回房間,關門,臉上興味盎然。


 


「泱泱,怎樣?這人看起來就又兇又猛的?」


 


我再次目瞪口呆。


 


她才有些不好意思。


 


「嗐,姐姐都二十二了,什麼不懂!


 


「瞧你這腿抖的,這膝蓋……」


 


我下意識夾住腿。


 


她捂著嘴直笑。


 


「你問來問去,原來是和他有糾葛啊!」


 


「姐姐,你真的對他沒興趣嗎?」


 


「嗐,我從來都對他沒興趣,何況呀……」


 


她點了點我的額頭,拉長聲音。


 


「我看他馬上也要喊我『姐姐』咯。」


 


22


 


沈時予被扣在書房密談了一個小時,又被我親眼目送出去。


 


我膽戰心驚地走到爸爸媽媽面前。


 


「說說吧。」


 


爸爸面沉如水,媽媽無奈嘆息。


 


「爸爸媽媽,我和他隻是朋友……」


 


「你看,我就說,這丫頭大了,不親我們了……」


 


爸爸指著我,對媽媽抱怨。


 


媽媽拿著紙巾擦了擦眼角。


 


「泱泱,沈總他已經說了,我們想聽你親口說。」


 


!!!


 


我低頭委屈道:


 


「我把他當男朋友,才睡他的。」


 


「什麼?!」


 


爸爸拍桌,媽媽起身,二人異口同聲。


 


「季泱!我真是小瞧了你!」


 


爸爸顫著手指著我。


 


「你怪泱泱幹嘛?那還不是你們男人的事兒!」


 


「我何時怪她了!」


 


「爸爸媽媽,其實是我見色起意,誘拐他的……」


 


「閉嘴!」


 


果然,我一開口就能讓爭吵不休的爸爸媽媽停下來,一起訓我……


 


「泱泱,這種話以後不準再說。」


 


「你坐下!」


 


我乖乖靠著媽媽坐下。


 


她拉住我的手。


 


「沈總說他對你一見鍾情,想娶你。」


 


「……」


 


「本來爸爸媽媽覺得他輕浮,現在講究自由戀愛,咱家也不興聯姻那一套。


 


「可如今,你竟然……


 


「你告訴媽媽,是不是他強迫你的?」


 


我搖了搖頭。


 


「我們兩廂情願,談戀愛的。」


 


非要說,是我強迫他在先。


 


「哎,那倒也是好事,隻是沈家勢大……」


 


「你性子單純,爸爸媽媽怕你吃虧。」


 


「爸爸,媽媽,我是真的喜歡他,我想和他一起面對以後的人生。」


 


我堅定地點了點頭。


 


「那我和爸爸媽媽就是泱泱最穩固的後盾。」


 


季心柔笑著從樓上下來,擠到我和媽媽中間。


 


「媽,女大不由人,現在咱可不興插手年輕人的愛情了。」


 


「嗯,不插手,那你倒是也找一個啊!」


 


「那不行,我現在努力進步,給咱們泱泱當娘家人呢!」


 


23


 


沈時予帶著我見了他的爺爺,沈家的話事人。


 


沈老先生滿頭白發,精神矍鑠。


 


看著我含笑點頭。


 


「季丫頭,你是個好孩子。


 


「小時跟我說了,你以前幫過他很多,他又喜歡你。


 


「小時父母走得早,以前流落在外吃了太多苦,爺爺謝謝你。


 


「你們在一起,爺爺非常贊同。」


 


在我想說點什麼的時候,樓上傳來動靜。


 


一個長相陰柔的中年男子拖著行李下樓,他看到我,先是一愣,目光逐漸變得陰鸷。


 


沈時予擋住了我。


 


男人開口。


 


「爸,我搬出去了。」


 


沈老先生沉下臉。


 


「出去好好想想,都是一家人,爭來鬥去不是我沈家人的作風。」


 


男人沒再說話,拎著行李直接出了門。


 


沈時予和他,自始至終沒有說話。


 


到車庫時,沈時予緊緊擁著我。


 


「泱泱……」


 


「沈時予,那個男人……」


 


「我二叔,當年的事,跟他有關。」


 


是把沈時予扔出沈家的那個人嗎?


 


我沒再問。


 


沈時予抱得更緊了點。


 


24


 


我昏昏沉沉地醒來,眼前一片黑暗。


 


上一秒沈時予還把我摁在汽車後座的椅背上啃,他接到了個電話後,便把我送到門口,匆匆離去。


 


我嘗試著爬起來,但身體酸軟無力。


 


「季小姐。」


 


伴著一道陰沉的聲音,頭頂的燈被打開。


 


白熾燈的光晃得更暈,我抬頭看去。


 


「周元?」


 


「季小姐果然認得我啊。」


 


我深呼吸了下,讓自己穩定下來。


 


「周總,我是沈時予女朋友。」


 


他走近蹲下,捏住我的下巴。


 


「季小姐這樣貌。


 


「當年老子沒睡到沈時予,現在睡了你,也不虧。」


 


我試圖掙開,他鉗得更緊。


 


「你不怕沈時予報復周家嗎?」


 


他忽地臉色陰沉,抬手甩了我結實的一巴掌。


 


「老子已經被他整了。」


 


「當年是你吧?是你壞了老子的好事。


 


「早知道現在要被他整,老子當年就該一起玩S你們。」


 


「不要跟她廢話,你玩不玩?不玩就出去。」


 


是沈二叔,他陰著臉走進來。


 


「二叔,我是時予女朋友。」


 


他冷笑一聲。


 


「哼,巧了,我是沈時予的仇人。」


 


他拿出了相機。


 


周元緩緩靠近我。


 


「拍清楚點,讓那野狗看下自己的女人是怎麼被別人啃的。」


 


恐懼襲來,我極力掙扎。


 


周元摁住我,一邊扇,一邊扯我的衣服。


 


疼得麻木,我閉著眼絕望地大叫。


 


「住手!」


 


一聲嬌喝仿佛天音。


 


我睜開眼睛,看著沈時予瘋了一樣撲向周元,周元被打倒,他又撲向沈二叔……


 


季心柔跟著跑進來。她顫抖著脫下外套,輕柔地包住我。


 


「泱泱不怕,姐姐來了。


 


「我們來了。」


 


我手抖得抓不住她。


 


「姐姐,姐姐……」


 


身邊不斷響起悽厲的慘叫聲。


 


沈時予撈起地上的一根木棒,向奄奄一息的周元走去……


 


「沈時予,沈時予!」


 


他回過神來,看向我。


 


我搖了搖頭,伸開手臂向他。


 


「沈時予,我疼。


 


「你抱抱我。」


 


他扔下木棒,朝我跑來,卻不敢碰我,眼裡是痛苦和疼惜。


 


我靠近,輕輕抱住他。


 


「沈時予, 帶我回去,好不好?」


 


他整個人都在抖,怒目看向地上呻吟的兩人。


 


我拉住他, 搖了搖頭。


 


「沈時予,他們會受到制裁的。」


 


「嗯。」


 


片刻後, 他啞澀地開口,然後輕輕抱起我。


 


我想對他笑, 可是臉好疼。


 


一滴淚落到我臉上。


 


我抬手, 摸了摸他的臉。


 


「沈時予,我不怕疼的,我知道你們會來……」


 


25


 


再次醒來, 媽媽坐在床邊擦淚, 姐姐柔聲安慰著, 爸爸沉著臉站著。


 


「媽媽……」


 


我的聲音幹澀得厲害。


 


媽媽抓住我的手。


 


「嗚嗚嗚我就說不能跟他姓沈的在一起,我的泱泱……」


 


爸爸又氣又心疼地瞪著我。


 


姐姐給了我一個安撫的眼神。


 


「爸爸媽媽,我可是親眼看著, 沈時予為了救泱泱, 命都拼上了。」


 


「他拼命有什麼用,泱泱受這麼重的傷, 又險些……


 


「要不是柔柔下樓扔垃圾,正好看到你被擄走, 獨自跟了過去, 我真不敢想象後果嗚嗚嗚嗚。」


 


我在醫院住了一周, 爸爸媽媽說什麼也不同意沈時予來看我。


 


即使我已經活蹦亂跳,百般保證無心理障礙。


 


26


 


沈二叔和周元都被抓了起來,姐姐說他們下半輩子大概出不來了。


 


沈老爺子也大義滅親, 對沈二叔不再理睬。


 


再次見到沈時予, 他垂頭跟在沈老爺子身後。


 


沈老爺子笑臉盈盈。


 


「季總, 季夫人,今天我這老頭子冒昧打擾你們了。」


 


爸爸媽媽迎了人進來。


 


「您老跟我們客氣了。」


 


沈時予看似端正地坐著, 眼神早已經把我看了個透。


 


最近爸爸媽媽下了狠手,連我的手機都收了。


 


所以自那天後, 我再未見過他,也不曾說過一句話。


 


他看似憔悴不少。


 


我心疼地看了他一眼, 他立即兩眼放光,如果有尾巴, 大概已經頂破天花板了。


 


沈老爺子和爸爸媽媽聊了一個小時。


 


沈時予和我眼神交纏了一個小時。


 


送走他們,姐姐拉著我笑眯眯地說:「沒想到爸爸媽媽還是同意了。」


 


「同意什麼?」


 


姐姐氣笑了。


 


「季泱泱,這一個小時, 你就忙著沉迷男色了是吧!」


 


我害羞地低頭。


 


「同意你們訂婚了啊。」


 


她補充道。


 


27


 


訂婚宴的那一晚,爸爸媽媽破天荒地沒有再扣住我。


 


我被沈時予從宴會直接帶走。


 


回到早已備好的婚房。


 


依山傍水的幽靜別墅,整面的落地窗,外面是萬千城市燈火,連著天際星河,泱泱無際,熠熠生輝……


 


沈時予從身後環住我,十指交扣。


 


「泱泱,以前我不敢奢望擁有你。


 


「現在,我不能沒有你。


 


「我愛你, 季泱。」


 


「沈時予,我也愛你。」


 


一如這漫天星光,不熄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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