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夫君畏懼我母家權勢,想S遁和外室長相廝守。
又舍不下這府中權勢富貴,派人暗中將我毒S,謊稱自己是胞弟繼承家產。
再睜眼,我回到夫君的葬禮的前一天。
先養廢他悄悄送來的兒子,再拿出主母的架勢好好招待這個外室。
最後當著聖上的面毒SS他瘋癲的胞弟,斷他後路,
想S遁?
那你就當好你的「S人」。
1
「夫人,接到趙將軍密報。一切恰如夫人所料,衛郡公的S確實有異。」
我描眉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在梳妝臺上挑了一朵素淨的白色絹花遞給貼身丫鬟萱草。
「不足為奇,讓兄長按兵不發,府裡一切有我。」
白花插入烏鬢,銅鏡裡儼然是一位披麻戴孝的可憐郡公遺孀。
萱草又添了一根銀絲鑲珍珠的步搖在鬢發邊,算是壓壓身份。
「夫人放心。城南西北莊子裡,趙將軍派人SS盯著呢。」
「他倒是心狠。為了個外室女,預備著弑妻S弟。到時辰了,扶我起來吧。」
萱草攙起弱柳扶風的我,我捏著手帕從進入外廳那刻起開始掩面悄聲哭泣。
聲聲悲鳴,任誰看了都會感嘆我這個做夫人對衛郡公的一片深情。
可惜故事沒有那麼美好。
我和衛子骞是隔著S身之仇的表面夫妻。
衛趙兩家是先帝預賜的婚事,我趙家在大周根基極深。
這樁婚事是先帝開恩保的是他衛子骞的平安富貴。
賜婚,談不上什麼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確實是生活常態。
這日子要是這麼過下去也算挺平和。
可偏偏他衛子骞要作S,愛上了一個外室女。
先帝賜婚,衛子骞哪裡敢納妾。
兩個人蠅營狗苟,先是衛子骞利用假S脫身,和外室女雙宿雙飛。
但是這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真要讓他為了愛情吃糠咽菜又怎麼會肯。
於是,通過衛老太婆先將那個養在外面的兒子過繼在我的名下,等他被立為世子的時候,再派人毒S我和他那個倒霉的胞弟。
我一S,衛子骞便可以頂著瘋傻胞弟的名頭,繼承這郡公府的權勢富貴,再迎他的外室女進門。
但重活一世,我趙元筠也不是什麼任人魚肉的嬌嬌女。
我父親是當朝一品太傅,兄長是從二品的御林軍主將,我周家世代權貴忠心匡扶三代大周天子。
我作為趙家的女兒,可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世家嬌雀,而是啄人血肉的權臣鷹隼。
你衛子骞,不是想S嗎?
那就S得徹底一點好了。
2
衛老夫人跪在蒲團上面朝火盆裡扔著紙幣。
看見我淚眼婆娑的樣子,也跟著掉下眼淚來對我說道:「元筠,你來啦。婆母知道你難受,今日賓客眾多,你也要顧忌儀表。」
也難怪我上輩子沒有起疑心,連我這個平日裡隻曉得吃齋念佛的婆母都演得如此入戲。
我朝她點了點頭,做出的反應卻同她預期得截然不同。
對她的話充耳不聞,當著眾多賓客的面直接悲痛失儀。
「子骞。我與你結發為夫妻,你怎麼就這麼拋下我走了啊!」
「我還沒來得及為衛家生養個一兒半女的。夫君啊,我對不住你。」
「結發為夫妻,豈能讓我一個人苟活。夫君,夫君。」
我趴在停靈的棺椁面前失聲痛哭,仿若裡面躺的真的是我的畢生摯愛。
吊唁的朝中賓客們深受感動,紛紛出言安慰我。
我紅著眼眶,衝到棺椁旁邊雙手緊緊交握著已經S去的衛子骞。
這可給衛老夫人嚇得不行,沒想到我會對著屍體動手動腳。
衛子骞S沒S,她心裡跟明鏡一樣的,連忙上前好言好語地勸慰著我。
「元筠啊。逝者已逝,咱們生者就讓他好好安息吧。」
衛老夫人不動聲色地接過我的手,準備拉著我離開。
我哪會讓她隔岸觀火地這麼輕松,借著巧勁將她狠狠往後面一推。
然後開始痛苦哭嚎。
「婆母!婆母,就讓我跟子骞再多待一會兒吧。等他下葬了,我就再也見不著他了。夫君,夫君!」
推地這老婆子直接狠狠地往梁柱上面一撞,站都站不穩疼得她悶哼了好幾聲。
礙於情面又不好直接發作,隻好生生地吃下這個啞巴虧。
一時間,隻能站在旁邊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的看我蹂躪衛子骞的身體。
眾人看到往日端莊貴重的郡公夫人如此失儀痛苦,難免為拳拳夫妻之情所動。
贊嘆我是個好妻子,痴情人。
那些命婦貴女見了,也難免感同身受,逼下幾滴眼淚。
上輩子我處理喪儀面面俱到,撐著精神也不想失禮,一個兩個都說我麻木不仁。這輩子我行事瘋癲,反倒誇起我痴心一片。
人心啊,是真的奇怪。
面對著假S的衛子骞,指甲、手上鋒利的戒指我也半點沒客氣,很狠地往他的身上臉上招呼。
又伸出手把他那張人模狗樣的臉頰拍得啪啪作響,力道之大震地我自己手都麻。
這棺材板裡的身體雖然暫時封閉了五感,到底也不是真S了。
肌肉記憶地繃得老緊,打得狠了還有些微微地瑟縮。
我心下一喜,巴掌扇得更用力了。
面上卻還是裝得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跟這具「屍體」互訴情腸。
扇到手腕有些發酸了,正準備停下就聽到外面內侍大太監尖細嘹亮的聲音響起。
「皇上——駕到——」
3
眾人跪拜行禮時,我臉上還掛著連綿的淚珠。
陛下見狀後一句話也沒說,快步走上前來將我扶了起來,長嘆一口氣才開口道。
「朕知曉夫人痴心一片,但也要多保重身體。子骞是咱們大周的英雄。」
陛下抬了抬手,流水一樣的賞賜由宮女太監們呈到王府裡。
看著我哭腫的雙眼和素淨悲戚的面龐,陛下猶嫌不足,直接大手一揮。
「傳朕旨意。晉,衛郡公遺孀趙氏元筠,二品郡夫人為一品國夫人。」
升官發財S老公。
權貴女人三大喜,給我包圓了。
我幾乎都要壓不住嘴角的笑意,隻好拿著手帕拭淚叩謝皇恩裝裝樣子。
起來時,笑得幾乎都直不起來腰來全靠萱草給我饞起來。
皇帝以為我是傷心過度,忍不住再開口勸。
「國夫人,斯人已逝。還是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體啊。」
我歪著身體低垂著點點頭,看樣子就是一副悲傷過度還要強撐精神的樣子。
看得官眷命婦都泛著淚光,都是女子,哪能不曉得年少遺孀的苦呢。
皇帝也行至靈棺前,給衛子骞上了柱香。
看了眼安靜躺在棺材裡面的「英雄」。吩咐府上的人可以起靈了。
棺材蓋合上,匠人們拿著釘子一顆一顆地砸進木頭板裡。
聽得一旁的老夫人渾身冒冷汗,膽戰心驚的樣子。
估計給她嚇得不行。
眼神止不住朝棺材側面那幾個細小的氣口處望去。
我特意多加了塊富麗堂皇的殓布往棺材板子上一搭,完全足夠覆蓋出氣孔。
致S不至於,畢竟也不是給堵S了孔眼。
餘光中,衛老夫人的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止不住地往下滾落。
想要伸手揭過殓布,還是停住了。
也對,衛子骞說是自己在督軍鎮壓叛亂時遇刺身亡的。
萬一引起陛下一絲一毫的疑心,涉及國家大計,整個衛氏都得S。
等衛子骞在黑暗密閉的幽閉空間裡發現自己醒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無法逃脫甚至隱隱窒息的時候。
就他那個隻懂耍陰招的慫貨,怕不是得被嚇得尿褲子。
慢慢來,這一下子玩S了。
我這個有錢寡婦的生活可就沒意思了。
4
喪儀結束,滿京城裡的人都誇我對衛郡公一片情深。
說我忠貞不二,情深不壽的,還有幾個舉子寫了幾首詩賦贊揚我的深情,還說什麼百年之後,一定要上書陛下給我立個烈女牌坊,聽得我直發笑。
明明上輩子這個時候,還在議論我是個古板冷情的女子,夫君S了居然還有把子力氣在外面拋頭露面地操持喪儀。
但我知道,我那個夫君肯定不會就此罷手。
這通天的富貴權勢,他怎麼舍得下。
等頭幾個月粗茶淡飯的新鮮感過完了,自然就會想著些陰招折騰我。
果不其然,一個半月後。我從太後宮裡又領了一大堆撫恤的賞賜回府時,S老太婆正襟危坐地領著個孩子到我的面前跪下。
「元筠啊,這衛府不能沒有個孩子繼承。我前幾日在宗譜裡看到這個孩子,覺得很是不錯。要不,咱們過繼過來,等他以後大了。也好有人給你養老送終。」
孩子的旁邊還站著衛子骞藏嬌的外室,杜明月。
「這孩子還小。一向跟慣了奶媽的,我也就讓她跟著一起過來。元筠啊,我看這事兒挺好的,也應該挑個日子定下來。你應當不會責怪我這個老婆子自作主張吧。」
上輩子,衛子骞就借著老太婆的由頭讓他和外室生的壞種過繼到我的名下。
壞種天資不高,借著我趙家的權勢才能被立為世子,然後趁我毫無防備時再一碗毒藥讓我暴斃。
這個套路,經歷一世我簡直太熟悉了。
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坐在上座的我簡直要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