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哪壺不開提哪壺。
喪屍王面露不悅，但是也沒有減慢手中尋找資料的速度。
16
「有了疫苗種子，就可以把外面的喪屍變成正常人了嗎？」
我看著實驗室裡的擺設，心情有一些復雜。
「不一定。」喪屍王沒有抬頭，繼續尋找著，把桌上各種實驗數據翻得亂七八糟。
明正德不屑地笑著：「疫苗根本沒法批量生產。」
「隻有病毒是產量最多的，你給他們注射病毒，也可以促進喪屍的進化。」
「可是大部分人都會因為基因重組走向S亡，沒想到你這樣的進化完成體，還會相信疫苗，做這麼幼稚的事情，看來改造實驗也沒改造你的大腦。」
喪屍王根本不管明正德在那裡嘰嘰歪歪，直接摔了一個實驗瓶砸向他。
明正德避了過去，但是速度不夠快，還是被擦傷了一些。
他歪著頭看著喪屍王，撇了撇嘴，戲謔得像是在看一個殘次品。
「果然是失敗品，跟我兒子差遠了。」
我看向中間裝置明琅的實驗載體，想著怎麼能將明琅放出來。
如果讓明正德實驗成功，豈不是就有了兩個喪屍王？
到時候，不是會引發更大的喪屍潮嗎？
我看向桌上擺放的資料揣測這個裝置運作的原理。
還沒等我想明白，明正德就發現我在看實驗艙。
他顧不得身上的傷，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就衝著我這邊要過來。
我拿出早上從臥室裡順的水果刀，指著他：「別過來！」
「我不過來，別激動。你不是想將明琅放出來嗎？」
？
又是惡魔的低語，真當我是小孩嗎？
「不，我不想。他也沒少欺負我。你別過來。」
我舉著小刀與他周旋起來，不允許他靠近中間的操作臺。
「可是，你提醒我了。可惜時間還不夠久，琅兒還沒進行完全的進化。既然你們非要破壞我的實驗室，那就不要怪我！哈哈哈……」
明正德笑得瘋癲，捏碎了脖子上戴的項鏈珠子。
我和喪屍王都看向他，可是這一切發生得太快。
裝著明琅的實驗載體的玻璃一點點碎裂，裡面的液體溢了出來。
隨著液體的流失，明琅漸漸地睜開了眼睛。
17
看著明琅一點點地恢復了意識。
明正德得意地哈哈哈大笑：「成了，哈哈哈……終於成了，真正的喪屍王出世！你們這些殘次品誰還敢在我面前放肆！」
我們都看向實驗室中間的明琅。
我心裡暗道不好。
明琅，真的沒有成為清醒的喪屍王。
他的眼神渾濁，與外面那些喪屍無異。
「嗚嗚嗚」，他發出低鳴，比外面的喪屍叫聲高亢，卻沒有一點人類的語言在裡面。
明正德本來還在笑，突然變了臉色。
「不對，不對！」
喪屍王在一旁看著面露不悅：「明正德你怎麼還是這麼瘋，這才是真正的失敗品吧。把失敗品放出來了，就不怕他第一個就解決了你？」
「不對，不對！」明正德抱著腦袋轉來轉去，「完了，完了！」
「他是不是聽不懂你的指令？」我看向明正德。
「……琅兒沒有扛過那些病毒，他喪失人性了！但是那些肌肉、異能的改造卻成功了。完了……」明正德說著就靠著牆慢慢跌坐下去。
伴隨著明琅的嗚嗚聲，莊園開始震動了起來。
「不好。喪屍來了！」我覺察到這就是喪屍群的聲音，跟我第一次見到喪屍王一樣。
不，應該規模還更大一些。
明琅已經完全出來了。
雖然模樣沒變，但是周身氣場都變了。
他暴戾，也聽不進去人言，也不認得明家人。
隨手就能將實驗室砸出個窟窿。
太驚人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高階喪屍的實力。
隻有喪屍王跟他有一戰之力。
明琅還準備繼續破壞，喪屍王接下了明琅的攻擊。
我和明正德逃命一般躲回了書房裡。
18
再這樣下去明家莊園裡所有的人都要玩完。
我想起明正德之前說的要捏喪屍王心髒的事。
我朝著明正德喊道：「你不是可以捏他心髒嗎？你快捏啊！」
「不行啊，明琅本身就有明家人的血脈，根本就不存在血液契約！控制不住啊！」
明正德臉色變得晦暗，手都開始哆嗦。
「那我們都會沒命的，必須想想辦法！」我慌忙地看向喪屍王和明琅。
他們倆正打得難解難分。
明正德搖了搖頭：「隻要是高階喪屍的召喚，總會引發喪屍潮的。不過都是些低階喪屍，這個喪屍病毒在研究的時候就不會傷害明家人。」
我看著明正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就不能不搞這玩意嗎？要不是喪屍王我們已經沒命了。低階傷害不了明家人。那明姝呢？你那些管家僕人呢？其他人都S了隻有明家人活著嗎？」
明正德臉色有些扭曲，但是梗著脖子不認自己錯了的樣子。
「這是進化！你懂什麼？而且他們隻要決出了一個真正的喪屍王，就可以控制外面的屍潮。」
我一整個大無語，這都要沒命了，還在說什麼進化。
我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我雖然不承認你是我爸，但是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說實話你現在是想明琅贏還是清醒的喪屍王贏？」
明正德搖搖頭：「沒有用的。喪屍王不可能打得過明琅的，明琅才是真正成功的實驗品。」
「喪屍王的實驗，其實是個失敗的實驗，當時很多數據都不完善，走了很多彎路。而這次所有的注射液體都是在那次實驗的基礎上運作的，是最完美的。」
我抓住他的衣服：「不可能！肯定有辦法的，你說的不對。」
可能是我的樣子太過駭人，明正德哆嗦了半天終於說出一句：
「除非……能找回他作為人的記憶。」
人的記憶？
我大腦轉得飛快。
明琅最喜歡的，隻有明姝吧。
畢竟，他的人生裡存在最多的就是明姝了。
這個明家，明正德是商人，我媽懦弱。
多數時候就是明姝欺負我，她在哭訴，明琅去幫她。
把我趕出去，他也出了不少力。
19
明琅追著喪屍王撞破了牆到了莊園外面。
莊園外的喪屍越來越多，柵欄都快抵御不住。
明琅出手招招發狠，喪屍王也不落下風。
在將明琅按倒時，喪屍王說道：「我倆之間隻能有一個喪屍王，你才被病毒泡了幾天？也敢來爭喪屍王控制喪屍？」
說著喪屍王又發起攻勢。
雙方越打越激烈，速度快到我都有些看不清楚。
不過明琅越來越佔據上風。
我將明姝從圍觀群眾中拉了出來：「明琅最喜歡你，看到你說不定能恢復清醒。再在這等下去我們都得S。」
明姝哪還有之前大小姐的樣子，到處都是髒兮兮的，說不出的狼狽和懦弱。
她之前那些手段，在生S之前真是不夠看的。
「那是……明琅變成喪屍了？」
「是的，隻有你才能喚起他人的記憶。」
我才不管她嘰嘰歪歪，直接將她推了出去。
明姝到了空地上，看著天上正在打架的明琅和喪屍王，發出驚呼：「哥哥，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明琅像是沒有看見明姝一般。
一甩手，明姝直接摔到了牆根。
我跑向明姝，對著明琅大喊道：「明琅，如果明姝沒有阻止你，就憑她之前對我做的事，你信不信還沒等到喪屍進來，明姝就要成了灰？！」
明琅表面上還是無動於衷，但是攻擊速度慢了下來。
喪屍王的攻勢更快了，明琅漸漸有些招架不住。
「有用，明蝶！」
我點點頭，惡狠狠地對明姝說道：「反正明琅記不得你，就你S。明琅記得你，就別讓他成為喪屍王，不然我們都得S！」
明姝蒙了，喪屍王趁機向我們這邊打了幾下，我和明姝在的地方都有不小的坍塌。
我用眼神示意明姝，讓她趕緊哭。
「哥哥，你說要永遠保護我的。明蝶又要欺負我了，她還說要S了我。哥哥，嗚嗚……」
明姝哭得更厲害了，加上之前受了傷，整個人很狼狽。
明琅漸漸不動了，身體慢慢地僵住了。
「阿姝……」
喪屍王乘機給了他一擊，將他從天空中打落了下來。
這一下真狠啊，明琅要不是擁有了喪屍的身體，估計整個人不S也得半殘。
明姝真的嚇到了：「哥哥！不要啊！」
她跑了出去……
20
新的喪屍王決了出來，莊園外的喪屍也安靜了。
喪屍王讓喪屍們不再圍住莊園。
明琅陷入了昏迷狀態，也被明姝和僕人們拉去救治。
喪屍王又提起了明正德的領子：「快，去把實驗室裡的抗體找出來。不然……唔，相信你這麼有本事，應該也有批量生產的路子，明大企業家。」
「真惡心，就是有你們這批人，我的父親才會……」
他笑得和煦，可是明正德卻打了哆嗦。
明正德乖得像個鹌鹑，立刻叫來了下屬和僕人開始交待，畢竟他面前的可是真正的喪屍王。
一切塵埃落定，明家莊園被兩位喪屍王幾乎弄成了廢墟, 卻有一種詭異的靜謐。
月亮也出來了，我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喪屍王拍了拍手, 看向了我：「明蝶, 結束了, 謝謝你！」
我望向喪屍王, 俊美的面龐不似人類。
但他卻笑得真誠，像一個人類熱情的大男孩。
我真的覺得他好熟悉，甚至他還跟我建立了羈絆，相信我不會捏住他的心髒。
「我們以前認識嗎？我怎麼覺得你這麼熟悉？可是我真的感覺我沒有見過你。」
「明蝶，你怎麼這麼廢物啊。」
「我當時跟你求救，你卻跟我老說什麼明姝明琅，根本都沒聽懂我的意思。我在病毒液裡泡著，隻能翻來覆去聽你講在明家這些事, 鬥不過明姝還被人趕出去了。」
我聽得有點不好意思，但是打開了記憶的閘門。
我都想起來了……
我回明家住的時候，曾有人向我求救。
我的房間正好在實驗室的上方，我當時每晚都聽到有人嗚咽。
可是當時我整個人陷在真假千金身份顛倒裡, 每晚對著地板講話，神志都有點不清楚了。
「對不起, 如果我早些發現來找你了……你是不是就不會被病毒折磨了？」
喪屍王揉了揉我的頭發：「那我就沒辦法逼迫明正德了。」
「沒事, 都過去了,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當喪屍王也挺好的。你看，至少現在明家沒人敢不聽你的。」
「我的父親，也希望喪屍抗體研制成功的。」
喪屍王拉起了我的手，我沒有抗拒，反而覺得很安心。
我看到他的耳尖悄悄變紅。
「你的父親, 沒有聽你說過你的事呢？你成為喪屍王之前叫什麼名字？」
……
我們一起走出了明家莊園。
全文完
陳年往事——
明正德從 20 年前就開始研制喪屍病毒。
當時的組織本來是為了研究未來可能產生的病毒以及抗體實驗, 可是這項研究太危險, 在研制的喪屍病毒在動物上實驗後爆發性地感染, 遇人就咬。
組織解散了。
明正德並沒有S心，他的母親非常富有，是有名的女富商。
她看到了這個喪屍病毒的厲害。
她是個有野心的商人, 想從混亂中重建制度和規則。
明正德便建造了這個地下研究所, 不僅將病毒的資料完全帶了出來, 還有抗體的一些預研。
他萌生出要制造一個更厲害的喪屍王去管理這些喪屍。
最開始他嘗試過用普通的小孩, 可是普通的小孩根本不能抵抗住喪屍病毒, 無一例外成了實驗的犧牲品。
後來他想找明家人，這才發現明姝不是自己的小孩。
而他隻剩下明琅，他看著年幼的明琅，不忍讓他成為第一批實驗品。
終於，他找到了姜槐。
他是另外一個研究員的孩子, 那個研究員在研究時為了救人出了意外, 將孩子託付給了他。
最開始的病毒就將所有研究員的血液反應排除在外，因為病毒變異的生物不會傷害研究員。
他以為這是最好的實驗體，他在他身上反復實驗了幾年, 終於將他變成了喪屍王。
可是姜槐跑了。就算握住了喪屍王的命脈，也沒有辦法遠距離控制喪屍王。
而這時，之前流出的病毒在各地泛濫了起來……
喪屍王的故事就這麼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