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紅線症病發,難受得想S。
意外撞見男友抽著煙,漫不經心地點評我:「南北太乖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跟她接吻都嫌惡心。
「幸虧她好追,才兩個月,就讓我的病好了。」
我不哭不鬧,爬上男友小叔的床。
沈徑泠是我紅線症的唯一解藥。
隻有他的體液……才能讓我舒服。
拎著沈徑泠的領帶,我神色天真又誠懇:「小叔,如果想離開,第一步是跟我接吻。」
男人的視線露骨,似將我層層剝開。
他反客為主,掐著我的腰,嗓音沙啞:「下不為例。」
1
疼。
腦子裡隻剩下了對解藥的渴求。
幾乎是遵循著本能,跟著胸口紅線的軌跡往前走。
路過一扇薄薄的玻璃門,我聽見男友沈楚的嗓音。
這像是一盆冷水澆下,讓我的理智回歸片刻。
我疼得冒冷汗,跌跌撞撞地靠在牆上。
紅線的盡頭,並非指向沈楚,而是往上拐,在樓梯盡頭消失不見。
我如今有男友……莽撞找上去,是否有悖人類倫理?
我正思考著。
下一刻。
沈楚咬著煙,漫不經心地朝他朋友點評我:「南北太乖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跟她接吻都嫌惡心。
「如果她不是我的解藥,就她那身份,根本不值得我花心思追。
「幸虧她好追,才兩個月,就讓我的病好了。」
他的朋友們對這個事實似乎並不意外。
嗤笑了一聲:「挺好的,沈少爺,這回你紅線症治好了,可以心無旁騖娶你白月光了。
「至於許家那個剛領回來的小丫頭,玩玩可以,別當真了。」
沈楚沉默片刻,掐了煙。
他勾唇笑了下:「老子對許南北從沒動過心,不用你教。」
隔著玻璃。
我腦子嗡了下。
自半年前我被接回許家,周圍人待我一直不冷不熱。
隻有沈楚,將我護在身後,囂張地撂下一句:「許南北,我罩了,以後不許欺負她。」
後來。
沈楚大張旗鼓地追我,鮮花禮物更是不要錢般地往我面前送。
我靠在牆上,難耐地壓抑著疼痛的喘息。
原來……他從不愛我,追我隻是有所圖謀。
我抹了一把臉,覺得失望。
還是自己太天真,以為隻要跟沈楚戀愛,就能順利融入人群。
卻沒想到,旁人早知曉一切,看我如跳梁小醜般被戲弄。
人類的感情真復雜。
我再怎麼努力偽裝,努力加入……到頭來還是無用功。
既然這樣。
我撐起身體,扶著牆朝著胸口蔓延的紅線盡頭走去。
我決定遵循本能。
使用我的解藥。
2
來得不巧,上樓時正撞見沈徑泠用被子裹了個女人,從門內丟出來。
他面色極冷,嗓音厭惡:「滾。」
沈徑泠是沈楚的小叔,剛回國。
聽聞他身邊沒有女伴,於是就有心思活絡的人想往上爬。
可無一例外,都被沈徑泠不留情拒絕。
我停在樓道口,看著那女人低著頭、慌張離開。
又看著胸口紅線盡頭,端正地拴著寬肩窄腰、身姿挺拔的沈徑泠。
沉思片刻。
這個解藥,我真的是非用不可嗎?
下一刻,身體的疼痛加劇,來勢洶洶。
活生生的解藥就站在我面前。
我口幹舌燥、頭暈眼花,幾乎站立不住。
想獲取沈徑泠的體液……緩解我身上的蝕骨之痛。
身體本能接管了我僅有的理智,我踉跄地往沈徑泠方向走。
沈徑泠發現了我,他知曉我現在是沈楚的女友。
他微微皺眉,扶住我:「你身體不舒服?」
觸及沈徑泠的手,像是久旱逢甘霖,劇烈的疼痛得到些許緩解,身體險些哆嗦。
可這不夠……不想止於單純的身體接觸。
想要得到他更多的味道。
我抓著他的袖子,仰起臉,誠實開口:「小叔,可以跟我接吻嗎?」
3
「你喝醉了。」
聽完我的話,沈徑泠忍住沒當場翻臉。
他眼神冷靜,抓著我的手腕,把我往外送。
「我讓人來接你休息。」
我眼神誠懇,指著自己的胸口,望向沈徑泠:「小叔,我發現自己是紅線症患者,可我的解藥不是沈楚,是你。
「隻有你的體液,才能緩解我的症狀。」我說得非常直白。
得知自己是沈楚的解藥後。
我很不開心。
不喜歡他瞞著我、千方百計接近我,隻是為了利用我替他治病。
他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告訴我實話?
如果是這樣,我願意幫他治病。
人類社會不都是這樣嗎,和睦友好、互幫互助。
我討厭被欺騙。
所以,隻要我誠實告訴沈徑泠事實,作為人類社會的一員,他應該也願意幫助我……吧?
可沈徑泠拒絕了我。
他斬釘截鐵:「不。」
沈徑泠抓著我的手腕,居高臨下地盯著我。
他偽裝出來的禮貌散去,那雙冰冷黝黑無機質般的眼眸凝視我片刻。
「如果你來找我,隻因為我是解藥,那麼我拒絕。」
身體好疼,迫切地想要得到安撫。
我迷茫地看著他:「那要怎樣才行?」
沈徑泠垂眸,視線落在我的唇上。
沒等他給出答案。
樓道傳來腳步聲,是沈楚。
下一秒,沈徑泠一把將我拽進房間。
外面,響起敲門聲:「小叔,看見南北了嗎?有人說她上了樓。」
門內。
沈徑泠掐著我的腰,嘴唇落了下來。
他蜻蜓點水,一觸而過。
落在我耳邊的嗓音低啞,酥酥麻麻的。
他說:「我要你愛我。」
4
愛?
我困惑。
沈楚嘴上說愛我,可到頭來也隻是為了接近我,替他治病。
可見愛是謊言。
但沈徑泠的吻太舒服了,解藥的氣息充斥在我的鼻腔。
沈徑泠說的話很冷,可唇卻極軟。
我鼻腔中發出一聲細細的呻吟,腿軟的險些站不住。
為了防止滑落在地,我隻能更用力地抱住沈徑泠勁瘦的腰。
目光落在他潤澤的唇上,我嗓子發痒,咽了咽口水:「……還要親。」
我的眼睫發顫,貼著沈徑泠的唇就想咬上去。
可下一秒。
沈徑泠伸出食指抵在我唇上。
他長長的睫毛垂下,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忍一下,聽話。」
門外的沈楚聽到動靜,他敲門的動作頓了下:「小叔,你房間有人?」
疼痛和燥熱像是蟲子般,啮噬著我的理智。
我渴求沈徑泠身上的所有。
親吻被阻止,我很不滿意,但又不敢惹沈徑泠生氣。
隻能偷偷伸出舌頭,舔舐他抵在我唇上的手。
沈徑泠語氣如常,他冷冷地回答門外:「不關你事。」
話音還沒落下,沈徑泠突然發出一聲悶哼。
沈楚嗓音帶著揶揄,關心道:「小叔,怎麼了?」
5
是我將沈徑泠的整根手指含進口腔,用虎牙咬破了他指腹。
沈徑泠手指張開,從頸後穿入我的發根,他扣著我的枕骨,聲線沙啞:「被貓咬了口。」
不知沈楚信沒信。
他聲音飄遠了:「行了,我再找找南北,您慢慢跟貓玩。」
最後幾個字,沈楚一字一頓,咬得模糊又曖昧。
沈楚走遠了。
沈徑泠垂眸看著我,食指在我口腔中緩緩攪動:「我的血好喝嗎?」
好喝。
好喝到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
覺得不夠,想……嘗到更多。
我雙腿發軟,貼著門板險些就要滑下。
沈徑泠長腿擠進我的腿縫,將我整個人密不透風的包裹。
他食指按在我的舌上,往下壓了壓,命令我:「張嘴。」
我聽話照做。
下一秒,沈徑泠的食指抽出。
我正感到空虛。
緊接著,男人的霸道的吻落了下來。
不同於之前的淺嘗輒止,我口腔的空氣都快被男人吮吸殆盡。
極度的缺氧與極致的愉悅交織下,我腦子裡隻剩下一片空白。
隻能無力地攀附著沈徑泠的肩。
就在我咬著沈徑泠的唇,貪婪地索取更多時。
我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是沈楚撥來的。
沈楚沒走多遠,他聽到動靜,幾乎是立即去而復返。
「小叔,你房間的人是誰,我怎麼聽到了南北的手機鈴聲?」
6
沈楚的嗓音一改方才的愜意,帶著幾分驚疑。
沒聽到門內的回答,他有些焦躁:「許南北是不是在你房間?」
方才被沈徑泠強勢又霸道地抵在門板上接吻,汲取了解藥足夠的氣息,我的症狀此刻已經得到緩解。
我的頭微微後仰,靠在牆上,有些困惑。
沈楚在緊張什麼?
沈徑泠睨我一眼,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捏著我頸上的軟肉。
他嗓音冷淡,連解釋都懶得敷衍:「你聽錯了。」
沈楚不信,他扣著門把手:「讓我進去看一眼。」
沈徑泠聲音冷了下來:「你逾矩了,我的房間不是你能看的,沈楚。」
沈楚的動作僵住。
他松了手,電話按的噼裡啪啦響,似乎在重新撥打電話。
沈楚凝神細聽,但房間裡始終沒再響起方才的鈴聲。
方才電話第一次響起的瞬間,就被沈徑泠一把掛斷,又立刻關了機。
沈楚不S心地撥了好幾次,最後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歉。
「對不起,小叔,是我剛才聽錯了。」
沈徑泠眸色冰冷,他輕嗤一聲,嗓音似笑非笑。
「南北是你的女友,你為什麼會懷疑她在我房間?
「嗯?侄子。」
沈楚沒再說話,他去後退兩步,轉身就走了。
回家的路上,我剛打開手機,就接到了沈楚的電話。
他問:「你去哪兒了?電話一直打不通。」
我看著窗外逐漸後退的風景,誠實開口:「今天身體難受,在找藥。」
電話的另一頭,是他朋友的吵鬧。
「楚哥,快點來,等你呢。」
沈楚像是松了一口氣,他沉默片刻,隨意開口:「嗯,我知道了。」
他掛斷了電話,平靜得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
7
我以為沈徑泠願意當我的解藥。
可當我病發難受時,卻被他毫不留情地趕了出門。
沈徑泠身材高挑,肩寬腰窄,站在門旁,頂燈傾灑下來,照得他愈發俊美。
他冷冷盯著我,眼神陰鬱:「我不是你用來解壓泄憤的玩具。」
我很委屈。
解藥就在眼前,卻不許人觸碰分毫。
還有比這更煎熬的事情嗎?
但我怕沈徑泠生氣,不敢反抗。
隻能眼巴巴地看著他,偷偷摸摸地往他的方向蹭,竭力縮短我們的空間。
「上次都可以,現在為什麼不行?」
沈徑泠抬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在我的發頂,止住了我的腳步。
他抬眼,像是嘆氣:「因為……你不聽話。」
沈徑泠拒絕當我的解藥。
甚至,他拒絕見我。
我難受極了,對沈徑泠使出渾身解數,求饒、裝可憐,但統統沒用。
他閱讀了我給他發的所有消息。
但已讀不回。
我蜷縮在房間角落,難挨的忍受著鑽心蝕骨的疼。
身上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幾乎糊住了我的眼。
恍惚中,似乎看見沈徑泠半跪在我身前,握著我的手。
他俊美的臉上神情復雜。
帶著嘆息,吻上我的指節:「氣惱你還沒有習得感情,分不清誰愛你。
「又怕你成長太快,遭受反噬。」
他垂著眼,食指按在我的唇上:「我放縱你,是不是做了錯事?」
8
再次跟沈楚見面,已經相隔多日。
宴會上,我端著一盤松餅,坐在角落,目不轉睛地盯著入口的方向。
我有確切消息,這次聚會,沈徑泠會出席。
剛坐下沒多久,我看到了沈楚。
他長身玉立,穿著筆挺的西裝。
而他的身邊,站著個溫婉漂亮的女人,禮裙上的碎鑽璀璨奪目,像是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