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團子!你也太不靠譜了吧!」
「媽咪,寶寶還是希望你和爹地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
紀淵冷著臉,周圍的氣壓冷得可怕。
「沈芙,你學不乖是吧?」
「紀淵,你限制我人身你還有理了是吧!」
紀淵皺眉,扯過我的手,把我塞進車裡。
「從現在開始,不準離開我一米。」
就這樣,我被紀淵帶到了總局大樓。
在前臺妹妹驚訝的表情中,我被紀淵一路抱著走進了電梯。
「放我下來,紀淵,我會走。」
「再亂動腿打斷,讓你天天脫光衣服在家裡等我回家。」
……
艹!
在頂樓休息室裡,我被紀淵翻來覆去。
「沈芙,數數會嗎。」
「張嘴。」
「不打不長記性。」
昏昏沉沉間起起伏伏,等我再次睜眼時已經是晚上了。
我艱難地拖著腫脹的臀部輕輕推開了門的一條縫隙。
一個肥頭大耳的老頭在向紀淵匯報工作。
「BOSS,獸人世界馬上就要崩潰了,局裡現在需要夫人,隻有夫人才可以拯救獸人位面。」
什麼?獸人世界崩潰?
那不是意味著青肆要自S嗎!?
我顧不上禮儀什麼,闖了出去。
「我可以,我能去,隻有我。」
老頭驚訝地看著我,但很快恢復了鎮定。
「她不行,讓花仔去。」
花仔,新生超強攻略者,三年來從無敗績。
「下去。」
隨著紀淵的呵斥,偌大的辦公室就隻剩了我們。
「紀淵,我很認真地和你說,我必須回去救青肆,他對我真的很重要。」
「你是我的人。」
紀淵一口回絕了我。
「他很可憐的,我真的要回去救他,紀淵。」
「沈芙,你是不是忘了我現在是你的合法丈夫。」紀淵盯著我,右手握成拳,他在忍耐,「在你丈夫面前心疼另一個男人,我也會吃醋。」
「沈芙,快穿界崩潰一個位面不是沒有過。」
「我會派花再去救他,這是我唯一的也是最後的讓步。」
……
12
我又被紀淵圈養在他身邊,他像得了病一樣,不允許我離開他的視線一分一秒。
一個周,我終於有見團子的權利。
團子垂著頭在我耳邊悄咪咪地說。
「媽咪,爹地好像沒想讓太奶活。我...我覺得這樣有點不太好......」
我從團子的嘴裡才了解到,紀淵放了花再一個月的假。
他根本從來都沒想過讓青肆活,所有的承諾妥協退讓都隻是為了讓我安心待在他身邊。
晚上,我坐在床頭。
紀淵洗完澡後像個大型的犬科動物一樣趴在我身上,聞我的氣息。
「芙芙,你好香。」
紀淵的狐狸眼笑起來分外好看。
「啪」我一個巴掌沒有任何鋪墊地扇在了紀淵的左臉。
「紀淵,你無恥。」
「花再在哪?」
紀淵低頭,冷笑了一聲,不在意地用舌頭頂了下上顎。
「你知道了?」
「芙芙,你是我的,你跟我在一起,我給你最好的生活,寵你愛你,可是你為什麼總是惹我生氣呢?」
我推開紀淵,拿出在枕頭下準備的小刀,放在我的脖頸處。
「我要見青肆。」
紀淵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強裝鎮定ţũ̂ₜ著。
「芙芙,你不敢的。」
我沒有回答,隻是盯著紀淵顫動的瞳孔,在他的注視下,將小刀往裡推了一步,刀子劃破表皮,我感受到鮮血流過鎖骨的痕跡。
「紀淵,我要救青肆。」
......
長久的沉默,矛與盾對峙著。
「好。我放你去見他。」
「下次不要再這樣傷害自己了好嗎,我會心疼。」
聽到答案後,我把小刀扔在了地上,小聲嘟囔著。
「好疼......」
背過身找醫藥箱的紀淵頓住了,他聲線有些許顫抖。
「沈芙,我也好疼......」
13
「團子,古堡,衣服做舊,速。」
......
一雙漆皮皮鞋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如此熟悉。
我抬頭,青肆泛著冷意的精致的臉就出現在我面前。
「柿柿...」
青肆蹲下身後與我平視,骨節分明的拇指和食指輕輕掐住我的下巴。
他那種雨後清醒又帶著中藥苦澀的香再次彌漫在我鼻尖。
「沈芙,你知不知道,找不到你的那晚,我十年前中的暗毒竟然犯了。」
「你說,神奇不神奇。」
暗毒?是他母親給他下的吧?難道青肆是因為無法忍受疼痛才自S的嗎?
我正想開口,青肆卻偏頭吻住了我的嘴唇。
隻是這樣互相碰著,感受著彼此的皮膚、體溫、以及那難以訴說的感情。
「傻子,那暗毒隻有在被心愛之人拋棄時才會犯。」
「我想我或許真的愛上你了......」
12
再一次,我華麗麗地被青肆扔進了泡滿玫瑰花瓣的浴缸。
隻不過這一次青肆也踏進來了。
蒸騰的水汽將青肆精致的臉烘焙得像沼澤地開的玫瑰一樣,危險卻又美麗。
青肆伸手,強迫我將視線放在他的臉上。我找不到支撐點隻能在水中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柿柿…你沒有生氣吧…」
「嗯。」
男人隻是淡淡地哼了一聲,眼神一直停留在我身上,直白的勾引。
嗯是什麼意思?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男人真難猜。
我伸手摟住了青肆的脖子,從他的鎖骨開始親,可第一步我就被他推開了。
「不給不誠實的傻子親。」
我頓了一下,僵住了。我看向青肆,他抿唇直視著我,他在等我先開口。
「我出去的時候迷路了來著……」
我尷尬地笑著說,盡量讓氣氛變得不那麼緊繃。我怎麼可能說我其實是來阻止你毀滅世界的,這會被他當成真的神經病吧。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男人沉聲說,是肯定,是陳述,不是詢問。
沒給我反應的時間,青肆眼中的幽綠開始閃耀,我剛剛跨坐的地方變成了光滑的蛇身,青色布滿奇異花紋的蛇尾纏住了我的腰身,逼著我與青肆的距離再一次拉近。
我與青肆裸露的胸膛緊緊相貼,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
「我給你機會解釋。」
「對不起柿柿,我不能說。」
幾乎是我放棄解釋的那一瞬間,青肆的氣息開始變得不平穩,眼中幽綠色的光芒更甚,裸露的肌膚開始出現黑色的怪異紋路。
暗毒……
我拉過青肆的胳膊,那裡是大大小小的自殘傷口,觸目驚心。
「青肆你......」
青肆皺著眉,用力推著我讓我出去。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
砰砰砰劇烈的敲門聲響起,管家大聲喊道:
「祈芙小姐!少爺暗毒發作後會不受控制的,快開門離開!!!」
青肆的額頭已經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眼睛緊閉著,他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被心愛之人拋棄,被自己的媽媽拋棄在紅樓,所以那麼痛苦,痛苦到依靠恨意在那個地獄成長起來。
後來徹底絕望了,再也不奢望媽媽會來接自己回家了,暗毒消失了。
可是,那個鮮活的傻子把他的生活點亮,他把他的真心給她,他裸露出自己的傷口,他低頭小心地說想和她結婚,可是她又走了,他又被拋棄了。
於是,暗毒又發作了。
他的聲音已經顫抖地不成樣子。
漂亮的眼睛紅血絲遍布,淚水將視線都打湿,卻依舊強撐著不讓淚水落下來。
「走…你走……」
傻子。
青肆才是傻子。
我輕易地就撥開了青肆推我的手,摟著他直接吻了下去。
熱熱的、燙燙的、軟軟的。
柿柿的嘴唇。
「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
13
那天晚上,青肆沒再失控,隻是我們親地太久,有些缺氧,到最後我竟然暈了過去。
直到今天,我才切切實實地體會到這是獸人世界。
青肆是實實在在的蛇人。
像一株順滑的藤蔓在身體上纏繞,翻滾,直到盛開出花朵,分泌出汁液。
我開始明白,那場在浴室的告白就是青肆的解藥。
他的焦躁、不安、懷疑、猶豫、痛苦,原來隻需要我一句我喜歡你就可以化解。
......
「媽咪!你快回來呀,爹地天天酗酒不要命地工作,寶寶好擔心啊。」
小團子趁著青肆去洗澡的空檔跳了出來。
隔一會,顯示屏上出現了紀淵的俊臉。
他看起來有些醉醺醺的,嘴唇紅紅的亮亮的,好想......
"芙芙,今天回家嗎?"
「芙芙,我錯了,好想抱抱你,親親你。」
「芙芙,說一句愛我好嗎?」
「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老在我耳邊說愛我,那個時候我們都不知道愛到底是什麼呢。」
什麼?
腦海中一個小胖子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腦海,因為胖被孤立,我從小正義感爆棚,害怕他小小年紀想不開,翻書看到書裡講要經常對這類孩子說愛你,這樣他才會感受到愛。
原來......
一切都是早有預謀、
「芙芙,我喜歡了你好久好久,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我正準備勸紀淵少喝點酒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後一涼。
可那邊的紀淵還在嘀嘀咕咕地講著。
「芙芙,我喜歡你笑著說愛我的樣子,我去找你好不好?這個首領我不當了。」
「青肆......」
14
夜晚古堡的房間裡,我被青肆逼到牆角,他一隻大手反扣住我的雙手,另一隻手撐著牆壁。
我就這樣被鎖在青肆與牆壁圍成的懷抱裡。
「芙芙?他是這麼叫你的嗎?」
「你對誰都可以那麼深情嗎?」
「你聽我解釋......」
青肆沉默著,隻是用他那雙墨綠的深瞳盯著我,像一條飢餓的伺機而動的毒蛇。
我腦子頓時亂了,要怎麼解釋。
撒謊?一定會被青肆識破的。
還有紀淵和團子,怎麼救他們,青肆一定看出來了,再騙他一定會火上澆油的。
我垂下了頭小聲說。
「我確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嗯。」
「紀淵是我的老公,團子是我們的寶寶。」
話落地的瞬間,我明顯感覺到青肆的眼神變暗了,握著我手腕的手也攥得更緊了。
他說話的聲音很低啞,幾乎是一個一個字從齒縫間擠出來的。
「那我呢......」
「傻子...我在你心裡算什麼呢......」
「青肆...」
意識到他的失落,我慌張地想張口安慰他。
他身子頓了一下,攥緊我的手慢慢松開了。
「隻是青肆嗎...連柿柿也不願意喊我了嗎?」
他受傷的眼睛無聲向我控訴。
「就這麼害怕他吃醋嗎?」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我伸開雙手抱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他像被雨打湿的某種植物一樣落在了我的肩膀。
他低頭靠在我的肩頭。
我來不及做出反應,青肆的牙就咬上了我脖頸,並不重,更像是一種無力的埋怨。
我知道,他是可以放出毒牙的。
帶著毒液的尖牙輕易地刺入軟嫩的肌膚,滲進血管,紅變黑,人變痛苦。
青肆是可以這樣做的,對於蛇來說懲罰背叛他的愛人是可以這樣做的。
可是他沒有。
他隻是輕輕咬了下,舔了下,蹭了下。
他問我。
「寶寶你疼不疼?」
「為他還是為我?」
我無法回答他,我變成了一個兩難的壞女人。
我抱緊他,推他倒在床上。
我笨拙地學著他表達愛的方式,咬他,舔他,蹭他,對他說。
「我也疼。」
青肆似乎從我的回答中窺見了一絲的光亮,他回抱住了我,以更激烈洶湧的方式回答著我。
我瞥見牆上的鍾表,秒針不停歇地瘋狂走著,它的影子也是。
時間就這樣被我看見了。